由他們親口說出,告訴我們
那是什麼感覺…
繪圖:Richard Mia
成為美人魚
珍妮‧海爾(Jeni Hall)
英格蘭奧斯沃斯特里-寒武紀(Oswestry Cambrian)扶輪社
成為美人魚是我兒時的夢想,就跟每個看過《小美人魚》(The Little Mermaid)的小女孩一樣。後來我12歲左右時,我到本地的水族館,我的目標稍有調整。我真的很想跟鯊魚一起潛水。我的渴望非常殷切。我們住的地方離海並不近,可是我們有個度假宅,每當我能到海邊,我就會待在水裡。那一直沒變。
14歲時我第一次用水肺潛水,在附近的游泳池,後來我拿到我的水肺潛水證書,最後成為潛水教練。過了幾年,我聽說在一個潛水商展會有些美人魚,所以我就去參觀。我之前一直認為成為美人魚比較像是夢想而不是實際的生涯目標。可是當我看到那些美人魚,我整個入迷了。她們看起來有模有樣,有鰭有尾巴,還有波浪長髮,她們在水下優雅移動,沒有帶任何氧氣筒或潛水調節器。我馬上就覺得:「是的,那就是我想做的事!」
當美人魚的技巧就是學會閉氣。所幸,訓練這些美人魚的人也參加那場商展,他把我納入旗下。他看得出來我願意做訓練。因為訓練會很辛苦。首先,你必須練自由潛水,剛開始我可以閉氣30秒。可是我完成1天訓練後就可以待在水面下近2分鐘。我也必須學會潛到20公尺下的正確技巧。甚至飲食也要控制。你會想要盡可能吸到最多氧氣,因此你必須攝取富含鐵質的食物。可是你不能吃太多,你肚子裡要有空間容納空氣。
之後就是要學會如何讓游泳方式像美人魚。服裝在習慣後就還好,可是要看起來很自然包括膝蓋不要彎曲、伸直腳趾,還有很多在別人告訴你:「不,你看起來不像美人魚。」之前你都想不到的事。然後還有要在水中保持眼睛張開,微笑,還要給泡泡飛吻。我受訓了18個月才準備好進入水族館的水槽表演。
我的第一次真的讓我嚇壞了。你基本上無法看穿水,所以在水下就像個瞎子。你可以感覺到魚及其他海洋生物都在你旁邊游來游去,從它們的形狀和顏色你大概可以猜到是什麼。可是你看不到玻璃另一邊的人,除非他們就貼著水槽。你就只是做翻轉及揮手,試著引起他們互動。你聽到他們聲音的機會高過他們聽到你的。如果有人興奮尖叫,你隔著玻璃也聽得到,那真的不錯。可是多半你只能一心希望那裡的人喜歡你的表演。我們會努力讓自己做出很迷人,毫不費力的模樣,可是坦白說當我們從水裡出來,我們會流鼻涕、披頭散髮,水裡很冷,所以我們都會發抖。那就是我們以外的人都不知道的一面。
我在表演時,會變成不一樣的人:美人魚賽倫(Seren)。她與珍妮‧海爾不同。我是個害羞的人,在內心深處。可是當我變成美人魚賽倫時,我會比較外向且有自信。我展現出美人魚的特質,優雅及流暢。
我的母親完全預料到我會成為美人魚。她知道我會做怪異但美好的事情── 那就是我。可是其他人的反應就相當大,所以我會審慎決定是否告訴他人我是美人魚。有些人會很興奮。他們會說:「好酷!我也想做!」有些人會認為我簡直是瘋了。我可以理解。事實是你在那裡扮的就是靠那身服裝。一切都是在演。我開始做時,我會想:「天啊!大家都在看我。」可是我現在不會太介意。因為服裝、長髮,及妝容的關係,有些人會對我們表現出過多的興趣。這些人我們有一個詞來稱呼他們:merverts(美人魚mermaid加上變態perverts的自創字)。
很可能我得到的最佳反應是來自我外甥。今年前一陣子我姐姐帶他到水族館,那時他才8個月大,看著我潛水,入迷到動也不動。那真的很棒。我很榮幸能做這個工作,因為英國不是很多人做。演講時,我會把重點放在海洋物種及我們能夠如何幫助有需要的動物,減少我們個人對環境的影響。我努力成為教育美人魚。
我是扶輪的新人。奧斯沃斯特里-寒武紀扶輪社的麥克‧雷德(Mike Lade)與我接觸時,我有做一些有關保育的社區服務。他告訴我他認為我十分適合,當他解釋扶輪所做的事,我立刻同意加入他的扶輪社。因此我現在有好多計畫要參加不同的活動。麥克常常這麼說:「喔!美人魚一定會表現得很好!」
口述由Steve Almond整理
駕駛冷戰飛行船
唐‧莫里斯(Don Morris)
美國加州聖路易斯-奧比斯保(San Luis Obispo)扶輪社
我基於愛國心而投身軍旅,大學畢業後我被招募為海軍飛行員。1952年,我南下到佛羅里達州的潘薩科拉(Pensacola)參加他們的飛行訓練。完成後我可以到阿拉斯加去開多引擎飛機或成為海軍直升機駕駛,但兩者我都不是非常中意。我與我親愛的太太珍(Jean)新婚不久,我們決定去紐澤西州萊克赫斯特(Lakehurst)會比較好,在那裡可以學開飛行船。現在大多數人認為飛行船是巨大的廣告工具,就像固特異(Goodyear)輪胎的飛行船。可是當時是冷戰期間,海軍用飛行船來尋找美國外海的俄羅斯潛水艇。
你無法想像這些飛行船有多巨大。我們連的飛行船約6或7層樓高,大約有美式足球場那麼長。我習慣傳統的飛機,所以飛行船的一切就像是慢動作,很難操控。當然我們都知道興登堡號(Hindenburg)的災難,因為那就發生在萊克赫斯特。事實上,我們經常飛過興登堡號墜落的地點上方,似乎讓人對未來難以安心。
可是事實上我們在飛行船裡感到相當安全。它們填充的是氦氣,不是氫氣。因此它們不會爆炸。它們還有另一層甲板,讓你可以睡在雙層床上。我們會睡6到7個小時後下來到我們所謂的「控制艙」,就懸吊在飛行船下方。我受的訓練是副駕駛最終再成為駕駛,那時我們開始在東岸尋找俄羅斯潛水艇。坦白說,我從沒看過敵艇,雖然它們很可能會被我們鎖定它們的聲納嚇跑。我們連的另外一艘飛行船有追蹤到一艘,可是那艘潛艇突然朝逆風方向行駛,它一定是全速前進,因為飛行船都追不上它。
當然,雖然我們的任務很嚴肅,可是本連也有某些令人振奮的事。我們有一艘飛行船曾經沿海岸往南飛,結果他們飛過一個天體營。起初,天體營的人似乎不介意,可是不久後他們先是揮手,後來對我們船員比中指,並轉身用屁股面對他們。
我們通常飛在200到400碼高(約183到366公尺)的地方,因為船體巨大,飛過頭頂時真的蠻嚇人的。基地附近有座養雞場,我們飛過時雞隻會驚慌潰逃。可是雞農朝我們開槍時可就大事不妙。
其他飛行員會把開飛行船當作累積飛行時數的簡單方法,而時數就是你領薪水的憑證。我們遇過一位船長會從華盛頓起飛,爬上我們的飛行船,然後到我們的床鋪睡覺來「賺」他的飛行時數。可是他不瞭解飛行船,因此他不知道燃料囊的氣體會燃燒掉,你必須汲水來平衡船體。我們會急降水面後用一個類似水桶的裝置來取水。可是飛行船的高度低到觸發他的飛行警報器── 嗚── 嗚── 他瞭解到發生緊急狀況,衝下船尾的階梯進入控制艙。眼前看到一片海洋,所以他連忙穿上他的救生衣,跳進水裡。這讓飛行船浮起來,脫離水面,他就被留在大西洋中央。船員發送求救訊息,他最後被救起。
他後來依然回來累積更多飛行時數。當他爬下階梯要離開時,發現忘了帶公事包,就轉身大聲叫一位船員去幫他拿。同時,飛行船突然上升大約6英尺,所以當他走下爬梯時就摔落了,還跌斷腿。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回到飛行船來。
在我不再飛的幾年後,一場墜船造成數名船員身亡,海軍就中止飛行船計畫。飛行船似乎很適合做監視用因為它們停留在外海上空的時間可以比飛機久,涵蓋的面積比驅逐艦廣。可是它們在現代世界就不是非常有效果。
然而,駕駛飛行船還是有其特別之處。駕駛艙夠安靜可以交談。欣賞落日也是很棒的事。我不會只為了夕陽就想開飛行船,可是在飛行船的不實用性中有一種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