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來參觀各地藝術展覽,發覺當前所謂的「後現代繪畫」已經黔驢技窮,逐漸走向「遊戲性」、「偶發性」等無秩序的繪畫語言,虛假的超越,註定藝術即將凋零的宿命,很多畫家為了迎合藝術時尚,選擇隨波逐流,卻呈現藝術與非藝術的混沌狀態。
我承認自己也不能免俗,常以「遊戲」、「實驗」作為創作的動力,因為這是非常快樂的創作方式。但有時也常思考,應以有限的生命,將己繪畫之長,為這塊土地盡點責任。
臺灣數百年前少有圖像畫面記載,很多精彩的故事僅能依靠口耳代代相傳,將這些珍貴的歷史資料轉化為畫面,變成我的創作目標之一,這理想其實是一項艱鉅的工程,而且不符合現代繪畫抽象的審美品味,相信大部分畫家都沒有這股傻勁。
傳統鄉土美學是使命感的起手式,因此到處寫生,蒐集臺灣各地美景、民俗文化資料,將所見所聞用心的記錄在畫布上,表達對臺灣本土的關愛;十多年前因緣扶輪社區服務,受邀到山地部落輔導文創產業,深深感動臺灣之美,美在原鄉的人事物景,這個發現給我不少創作的題材與發表。從部落的延伸,我常思索自己的原鄉,過去是臺灣平埔族群故地,我們不能抹煞這段消逝的歷史,它一定有很多動人的故事,值得投入研究追溯採證,試圖再現臺灣數百年來的歷史風華。
曾經自我追尋,我是誰?我想做甚麼?我能做甚麼?追尋自我過程中,必然有不少的困惑,最後發現本土的歷史觀不斷和藝術生命旅程的典故相遇,豐富了創作題材,也精采了創作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