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加拿大卡加立國際扶輪年會時,弗朗西斯科‧阿瑞佐(Francesco Arezzo)從設於蒙特婁銀行中心(BMO Centre)的臨時辦公室走到戶外露台,短短的路程,熱情的扶輪社員至少擋下他十幾次。來自義大利的阿瑞佐臉上掛著親切的微笑,感謝兩位來自印度的糾察,與一位前國際扶輪理事擁抱並開著玩笑,然後和一群來自韓國的扶輪社員開心自拍。
此時正值年會開幕前夕,雖然每位扶輪社長都會吸引道賀人群,但阿瑞佐及夫人安娜‧瑪莉亞‧克麗斯修內(Anna Maria Arezzo-Criscione)卻顯得格外引人注目,箇中緣由是他不到一週前才剛獲選為2025-26年度的國際扶輪社長。
6月14日晚間,身為義大利西西里島拉古薩(Ragusa)扶輪社社員的阿瑞佐,正與扶輪好友在地區年會上同桌共敘時,獲知自己將出任新職。由於馬里歐‧甘瑪葛(Mário César Martins de Camargo)因個人因素及巴西國內的事業義務而意外辭職,國際扶輪理事會在一次特別會議中做出了這項決定。
由於消息尚未正式發布,阿瑞佐無法告知任何人。但他很快就發現,宴會廳裡的人此起彼落,紛紛拿出手機。他回憶道:「當晚11時左右,消息透過社群媒體傳開,我們當時正在參加一場盛大的晚宴。你可以想像,超過400名扶輪社員同時在手機上得知這則消息。那真是個難忘的時刻。剎那間,他們都排隊過來獻上擁吻與祝賀。」
兩天後,他搭上飛機前往加拿大,在來自140個國家、1萬6,000名年會出席者面前接受新職。他指著自己一頭茂密的灰白頭髮笑說:「我甚至沒有時間剪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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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順時針方向:國際扶輪社長弗朗西斯科‧阿瑞佐及其夫人安娜‧瑪莉亞‧克麗斯修內,攝於6月在加拿大卡加立舉行的2025年國際扶輪年會;與孫子弗朗西斯科及孫女安娜‧瑪莉亞,以及(立者左起)女兒艾琳娜(Elena)、女婿馬格努斯(Magnus)、女兒拉法拉(Raffaela)在度假時合影;社長特助約翰‧狄喬治歐(John de Giorgio)(右,身旁是夥伴莫妮克‧錢伯斯(Monique Chambers)),自2009年以來透過扶輪與阿瑞佐密切合作。他表示:「弗朗西斯科適合擔任社長,因為他代表著團結及穩定的力量,堅守扶輪的強大價值觀,同時也樂於接納扶輪必須推行的創新。」 |
此番臨危受命,全扶輪世界都鼎力相挺。他真情流露的個人經歷、謙遜的性格,以及在就職演說中簡樸卻撼動人心的訊息,贏得如雷掌聲及全場起立致敬。
儘管阿瑞佐在年會期間公務繁忙,我們仍利用休息時間在走廊上、前往扶輪活動的小巴士中,以及他的臨時辦公室裡把握機會採訪他,以更深入瞭解這位新任社長。以下為您整理出訪談重點。
他有兩位掌上明珠,以及兩位名字耳熟能詳的孫輩。
我的長孫3歲,跟我同名,叫弗朗西斯科。小孫女1歲,跟我太太同名。我喜歡在客廳和他們玩。他們跟我在一起很開心,每次我要離開時都會捨不得地拉住我。
雖然不能常伴他們身旁讓我很難過,但我必須做出選擇。我不是拒絕出任社長,就是必須暫時與他們分開。這只有一年時間,我願意做出這個小小的犧牲。扶輪面臨緊急狀況,我已準備好挺身而出。我很幸運有此機會。
牙齒矯正不只關乎牙齒。
我從事牙齒矯正工作已有46年。我主要服務的對象是年輕人,在開始治療前,我必須試著瞭解他們。如果你不瞭解他們,就不可能為他們治療,你必須贏得他們的配合。建立這層關係是我工作中最美好的部分之一。有時我會知道他們一些連他們父母都不知道的事情。如此深厚的關係乃是良好治療的開端。

他的家族製油事業已有逾百年歷史。
我恐怕是這個悠久橄欖油製油家族的最後一位傳人,因為我的女兒對此領域並不感興趣。好的橄欖油必須帶有辛辣與苦澀的風味,且須具備優異的化學質性,酸度必須極低,低於1%。要達到這個標準,就必須在很早的時候就採收橄欖。這表示產量雖少,但品質極佳。各位在超市買到的橄欖油,其橄欖採收的時間都很晚,導致產量雖大,但品質卻不佳。要生產好的橄欖油,要仰賴熱情。
他曾一度不太願擔任扶輪社社長。
當我的扶輪社首次提名我擔任社長時,我本來不想接受。我有點口吃,所以對於要在社內發言感到很害怕。但結果並沒那麼糟。後來他們又邀請我擔任地區總監,我再次萌生退意。然而,他們又一次說服了我。
扶輪改變了我。如果這位曾因害怕出醜而不敢在扶輪社發言的年輕專業人士,現在能站上舞台,用非母語向數千名觀眾演講,這一切都歸功於我生命中所認識的扶輪社員,他們總是支持我,用他們的關愛圍繞著我。

但他認為扶輪社社長至關重要。
我們必須改善與扶輪社社長之間的溝通,因為他們處於與社員互動的第一線。雖然我們在指導地區總監關於社員的重要性方面做得很好,但在許多情況下,地區總監一年只和社的社長講過兩三次話。因此,有太多社的社長不知道我們的社員目標為何如此重要。
他將締造和平列為優先事項之一。
在我擔任地區總監時,我為地中海沿岸的地區,包括義大利、法國、西班牙、北非、希臘,及土耳其,舉辦了一場扶輪青少年領袖獎活動。當時的挑戰是讓土耳其與義大利的年輕人聚在一起,因為他們都覺得對方與自己截然不同。第一天氣氛很緊張,他們顯然相處得很不自在。但幾天後,他們開始發現彼此擁有相同的興趣和夢想。
到了最後一天,他們一起合唱了約翰‧藍儂(John Lennon)的《想像》(Imagine),並表演了一齣他們自編自導的短劇,內容講述彼此國家之間的文化差異。那是我記憶中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如果各位想想我們透過扶輪青少年交換、透過獎學金、透過扶輪和平中心送往世界各地的諸多年輕人,這就像是一台和平製造機。當今世界似乎正離和平愈來愈遠,我們此刻正需要一台和平製造機。
他從小就聽歌劇長大。
在我家聽歌劇是家常便飯。但拉古薩是個小鎮,沒有歌劇院。當我到帕多瓦(Padua)上大學時,附近的威尼斯有歌劇院,我便開始前去欣賞。那真是太美妙了。我非常喜歡的作曲家是文森佐‧貝里尼(Vincenzo Bellini)。他出生在西西里島,來自卡塔尼亞(Catania)。他英年早逝,只創作了幾部歌劇,但每部品質都極高。舉例來說,《諾瑪》(Norma)就很精彩。《卡普萊特與蒙特鳩家族》(The Capulets and the Montagues)也很棒。當然,還有許多其他偉大的作曲家,像是普契尼(Puccini)、威爾第(Verdi)、莫札特(Mozart)。很難只選一個。
他計劃如何克服起步較晚的挑戰。
通常,扶輪社長會有一年的時間研究問題,第二年制定計畫,第三年擔任社長時採取行動。我很清楚我起步已晚。我希望與新的社長當選人緊密合作。我相信我們可以共同制定一份真正有效的兩年計畫。扶輪不是一部能快速改變方向的輕型摩托車。它就像一艘巨大的郵輪:如果想轉彎,必須提前好幾公里就開始準備。」
他認為「扶輪」是一個動詞。
當我與扶輪社員交談時,總會告訴他們改變所使用的動詞。你不會『去』參加扶輪像『去』看電影一樣,只是坐著看別人表演。扶輪是你要『做』的事情。你必須參與其中,然後你才會開始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