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敗論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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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扶輪月刊 2023-04月號   作者 台北士林社 蘇一仲PDG Antonio 分享至

日本友人田中康男是山口縣「丸久超市」社長,一次來訪,該縣農會代表佐佐木進先生同行,並共進晚餐。知悉佐佐木先生的先祖為江戶兵家佐佐木小次郎,憶起電影《嚴流島之決鬥》,小次郎與武藏的對決畫面,武藏狡黠多謀,致使小次郎敗北,歷歷在目,因此有感而發:「武藏雖贏,但勝之不武!」頓時,佐佐木進激動不已:「聽君一席話,洗盡百年辱!」道盡後代子孫三百餘年「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鬱悶。
日本戰國末期,兵家百花齊放。小次郎,劍術奇才,武功蓋世,威震北九州,從小拜劍術名家為師,一瞬間能同時擊落三人竹刀,同門無人能敵,為求精進,周遊列國,尋找名家,切磋武藝,以天下第一長刀,獨門絕技「飛燕斬」(っばめ返し)創立「嚴流」派。
當時武藏年輕氣盛,屢戰屢勝,擁有六十多場比武經歷,練就一身「用棍如用刀」的本領,自認天下第一,初生之犢不畏虎,挑釁小次郎,決戰嚴流島。鹿死誰手?難分軒輊。
心思縝密的武藏,知彼知己。先行觀察地形,探聽對手個性;決戰當日,刻意削槳為長刀,姍姍來遲,太陽高升,才乘小船現身。小次郎久等不耐,迫不及待,拋鞘拔刀,武藏見狀揶揄:「刀在鞘在,鞘不在,未戰先敗也!」小次郎怒火沖天,迎面衝來,武藏急速退至岸邊岩石,小次郎以為武藏無路可退,使出轟動武林的「飛燕斬」,說時遲、那時快,武藏向後躍上岩石,手上木刀,取天時之利,地利之便,致命一擊,小次郎當場斃命,武藏一「戰」成名天下知。
劍道講求心、技、體合一,內外兼修,氣定神閒,以逸待勞。技不如人,落敗無話可說,技高一籌,卻亦落敗,氣憤難平。《孫子兵法‧計篇》:「兵者,詭道也。」兩造對決,生死攸關,兵不厭詐,無所不用其極。武藏遲到在先,激怒在中,用計在後,固然勝之不武(德),但求勝之前,必先求生,鬥智亦鬥力,不然空有絕技,徒留下「壯志未酬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的遺憾。


兩造對決,生死攸關,兵不厭詐,無所不用其極。但求勝之前,必先求生,鬥智亦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