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象藝術的先驅:康丁斯基
2021/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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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桃園東南社前總監林千鈴PDG Soh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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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荷美術國際教學體系創辦人
「藝術家必須鍛鍊的不只是他的眼睛, 更是他的靈魂。」── 康丁斯基(Vasily Kandinsky,1866-1944年)
「他是可以搬動一座山的人。」康丁斯基的藝術家朋友馬克(F. Marc)這樣描述他。他不但為藝術帶來空前的革命,也帶來全新的樣貌。
過去,藝術的存在是為了記錄事實,所以藝術家竭盡所能,在平面的畫布上模仿真實世界,表現眼睛看到的人與物。換句話說,傳統的作品將色彩與形狀堆疊在畫布,畫家試圖畫出一個物件,作品中則富有表現人物特徵、或象徵場景故事的意義與功能。例如雅克‧路易‧大衛作品〈拿破崙一世與皇后加冕典禮〉,就記錄了拿破崙的光榮時刻。
康丁斯基則在畫面上彰顯黃、紅、藍的特質,表現圓、方、三角形的個性,讓色彩回歸本質,讓形狀就只是形狀。此後,色彩與形狀的堆疊組合,目的可以不再是說明故事情節,或是傳遞偉大的意義教條,而是精簡為最純粹的圖像元素,用來表達藝術家內心的感受與思維,也激發人們的感受與感動。
畫面中的兒時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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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馬上情侶〉1906-07 |
他早期的作品,通常有深色背景,再以鮮明的色彩構成物件形象。例如〈馬上情侶〉(圖1)這幅作品,他描繪了家鄉寂靜的河邊,用色點、色塊與背景的黑交織布局,凸顯了夜裡騎著馬的情侶、河對岸絢麗繁華的城堡與教堂建築,連樹葉都映著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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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 〈藍山〉1908-09 |
邁向抽象的道路
對康丁斯基來說,美術與音樂同樣純粹,而且他對聲音與色彩特質的敏銳度非常高,具有「聯覺」的能力。也就是說,他看到色彩時,可以同時串連聽覺而「聽到色彩」:高音的、低音的、激昂的、沉靜的;而聽到音樂時,會直接看到色彩在眼前變換。因為能夠本能般的串連聽覺與視覺,他經常以音樂用語為畫作命名,例如「即興」、「樂章」。
除了熱愛音樂,康丁斯基也鑽研宗教、神學。他深入探索和靈性有關的哲學議題,好奇死後生命的狀態,將自己對神學的研究連結到創作中。他在畫布上逐步實驗,嘗試將看不到也摸不著的精神現象,以抽象的方式表現。
從圖3〈即興28,第二版本〉可以看出,風一樣狂掃的筆觸與形式,雖然讓畫面脫離他早期寫實的描繪,還是可以見到隱約的故事性。畫面的左邊,隱喻的是〈啟示錄〉中的洪水災難,黑色的弧線與四條直線,則象徵船與船槳;畫面右邊矗立於山頂的教堂、鮮明的黃色與紅色,暗示了黎明的曙光,象徵人們從災難中得到救贖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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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3 〈即興28號 第二版本〉1912 |
圖4 〈構成第8號〉19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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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5〈紅黃藍〉1925 |
圓,更多的圓
康丁斯基在著作《藝術的精神性》中,提到他對色彩的感受。他認為,黃色是最溫暖的顏色,藍色是最寒冷的顏色。例如圖5〈紅黃藍〉,畫面左邊大面積的黃色,營造了明亮輕盈的感受;右邊大面積的藍,傳遞了封閉沉重的情境;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面氛圍,則由中間的紅色與灰色來連結。經由這幅畫,康丁斯基傳達了色彩的極端性格,以及居中緩和協調的可能。
圖6〈許多的圓〉則是康丁斯基對幾何形的持續探索。他對圓的熱愛,勝過年輕時對馬匹與騎士的熱愛。圖6畫面中的圓,像是漂浮在宇宙的星體,有的往中心聚合,有的偏離中心往外散去。他說:「不是我畫圓,而是圓不斷的吸引著我。」畫愈多圓,他就愈驚訝於圓所呈現的無限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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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6 〈許多的圓〉1913 |
康丁斯基晚年為了脫離納粹對現代藝術家的暴政,移居巴黎。這時期,他的畫風再次明顯轉變。有時候,畫面像是顯微鏡下的微生物或變形動物的奇異組合(圖7〈溫和的活力〉);有時則是在清雅的藍色天空上,漂浮著奇異有趣的生物(圖8〈藍天〉)。他的妻子妮娜檢視他晚年的作品時,曾這樣形容:「像是孩子躲貓貓的遊戲,在每幅畫裡都藏著一點祕密。每一幅畫,都是一個獨特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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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7〈溫和的活力〉1944 |
圖8〈藍天〉1940 |
圖9、圖10是小朋友的作品,以圓形、直線、三原色為主要元素,讓形狀與色彩回歸到純粹的本質,練習抽象構圖的無限變化。(以下學生作品由蘇荷兒童美術館提供)
本文圖片僅提供教學使用,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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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9 陳衍辰6歲 |
圖10 楊禮禎10歲 |